他所在的美資公司每幾年就會調派職員到東南亞台灣大陸等地工作。那一年正好是到泰國。一個年輕漢子獨自在泰國工作,高莊盛雖曾留學加拿大,求學時期已經獨自一人到過埃及,歐洲等國旅遊,獨個兒生活並不是問題;而且哥哥姐姐也在香港,泰國回香港只需2,3小時飛機,要見親人並不困難,可是剛剛與女友分手的他心情還真是鬱悶的。公司有員工宿舍住,還補貼租金,但泰國不像北美,宿舍裡沒有公共洗衣機,高莊盛便自己拿了衣服到洗衣店。泰國的人工好便宜,衣服放那裡自己都不用看,工人就會幫客人打點好一切。月兒那時剛剛和前夫離婚,“他是泰國華人,拼命幹活,從不知道什麼是快樂,一家人都是那樣。我受不了。” 幾年後她告訴梅谷。梅谷當然有些不舒服,自己也是華人,可是她很想了解這位泰國姑娘或者這批生活在華人當中的東南亞人究竟怎樣看華裔,於是月兒講得越多她越想接近她。月兒消瘦修長的身體,也不豐滿,除了臉蛋像白種女孩,頭髮染成金色以外,更像是一位親切的鄰居少婦。有時候她們會一起在流水嘩嘩響的街市場踮著腳跨過濕漉漉的籮筐,躲開小販震耳的叫賣聲,挑了新鮮的魚肉,帶回月兒在市場樓上的家,放進冰箱凍著,然後返回茶餐廳喝茶吃早點,或者直上樓下的天車出沙田吃日本燒。
月兒說,就在她獨自帶著三歲的兒子經營洗衣店期間,高莊盛開始拿衣服來店裡。“他一頭及耳朵直髮,一副黑框眼鏡,手裡拿了本書,抑鬱又清高的樣子,把衣服擂下,有時候坐在一旁看書,有時候提著吉他出去。反正,真的好迷人。” 梅谷對這一點不懷疑,高莊盛就是一個走在人群中匆匆走過都吸引不少女孩子回頭的人,她親眼看到的就發生在沙田69號小巴總站走進沙田新城市廣場那一段三四十米的人行路上。說他前女友是香港大學校花,那只會讓人感覺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