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版本的奇妙世界
版本定義:一版:最初的報紙連載及結集之版本(含香港鄺拾記等版本及臺灣未授權私印版),,二版:1980年的十年修訂成冊(遠景白皮版,遠流黃皮、花皮版),新三版:至2007年的七年跨世紀新修(遠流新修金皮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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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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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h 17, 2009
阿朱性命垂危,蕭峰狂吻阿朱
王二指 在 YLib Blog 發表於 0:00:00

阿朱性命垂危,蕭峰狂吻阿朱

《天龍八部》第二十三回版本回較

    金庸在改版過程中,會將一些角色做名字上的更動,而且更動範圍甚廣,不只小角色,連重要達女主角的一版趙明與王玉燕,也在二版各被改為趙敏與王語嫣。然而,改版更動名字,或還在情理之內,但在一版《天龍》中,竟還有過「名字轉移」之事,而且還發生兩次,一次是「木婉清」之名,本來是鍾夫人的名字,後來故事推進,卻成了鍾夫人只是借名,真正的「木婉清」令有其人。此外,一版的阿朱自稱名叫「阮詩」,但故事寫到後來,「阮詩」竟又變成了「阮星竹」的另一個名字。

    且來看看一二版阿朱身份的變動。

    綜理前數回一版阿朱身份的相關描述,喬峰見到阿朱身上的金鎖片時,曾問起阿朱:「詩兒滿十歲,越來越頑皮。這是誰給你的?」阿朱道:「是我爹給的。」提到他爹爹,臉上便現出難過的神色。而後喬峰為救阿朱,將她帶到聚賢莊,求診於薛神醫。問起阿朱的名字時,一版阿朱微笑道:「我姓阮,單名一個『詩』。只因我性喜穿紅色衣衫,所以公子叫我阿朱。」再後來,阿朱與喬峰於雁門關相會,阿朱對喬峰委以終身時,一版阿朱對喬峰自道身世,說的是:「喬大爺,我服侍慕容公子,並不是賣身給他的。只因我家中有難,有個極厲害的對頭來找我爹爹尋仇。我爹爹自忖對付不了,便將我寄託給慕容公子的父親,說是做他丫鬟,實則是去姑蘇燕子塢避難。以後我服侍你,做你的丫鬟,慕容公子決計不會見怪。」

    由這些說法可知,一版阿朱本來設計的身份是:姓名叫「阮詩」,因喜穿紅色衣衫,在慕容家被喚為「阿朱」。阿朱至少十歲以上才離家,因此有「詩兒滿十歲,越來越頑皮」的金鎖片,而離家的原因是有個極厲害的對頭來找她爹爹尋仇,因而避難至慕容家當丫鬟。

    一版至二版的變革由蕭峰自段延慶手下救得段正淳說起。救得段正淳後,一版蕭峰質問段正淳:「段先生,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從實回答。當年你曾在雁門關外,做過一件於心有愧的大錯事,是也不是?」段正淳滿臉通紅,隨即臉上一片慘白,低頭道:「不錯,段某生平為此事耿耿於心。大錯鑄成,難以挽回。」

    一版還讚蕭峰「是個極為精細的人,行事絕不莽撞,當下又舉引雁門關外之事,問他一遍,要他親口答覆,再定了斷。」

    一版的故事「刻意安排巧合」,導致人工斧鑿的痕跡太明顯。怎麼這麼巧,段正淳做過的虧心事,就剛好在雁門關外?

    二版改為蕭峰問段正淳道:「段王爺,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從實回答。當年你做過一件於心有愧的大錯事,是也不是?雖然此事未必出於你本心,可是你卻害得一個孩子一生孤苦,連自己爹娘是誰也不知道,是也不是?」雁門關外父母雙雙慘亡,此事想及便即心痛,可不願當著眾人明言。

     段正淳滿臉通紅,隨即轉為慘白,低頭道:「不錯,段某生平為此事耿耿於心,每當念及,甚是不安。只是大錯已經鑄成,再也難以挽回。天可憐見,今日讓我重得見到一個當沒了爹娘的孩子,只是……只是……唉,我總是對不起人。」

    蕭峰厲聲道:「你既知鑄下大錯,害苦了人,卻何以直到此時,兀自接二連三的又不斷再幹惡事?」

    段正淳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段某行止不端,德行有虧,平生荒唐之事,實在幹得太多,思之不勝汗顏。」

    二版蕭段兩人的對話,全是雞同鴨講,卻又句句相扣,誤會來得完美之極。

    而聽得蕭段兩人的對答後,一版阮星竹道:「你……你怎麼也知此事?」二版改為阮星竹忽道:「他……他向來是這樣的,我也沒怎……怎麼怪他。」蕭峰向她瞧去,只見她臉帶微笑,一雙星眼含情脈脈的瞧著段正淳,心下怒氣勃發,哼了一聲,道:「好!原來他向來是這樣的。」

    二版改寫的阮星竹反應,恰恰為蕭峰之錯殺留下線索,原來一場誤會的問答,當時就算蕭段二人誤聽,從阮星竹表情中,亦早有跡可循。

    而後,蕭峰約了段正淳當晚三更於青石橋上相會,阿朱則假扮段正淳來會蕭峰。

    一版蕭峰掌擊段正淳,是「左手一圈,右掌呼的一聲擊了出去,正是『降龍十八掌』的一招『亢龍有悔』」。二版則說蕭峰「左手一圈,右掌呼的一聲擊了出去」,刪去了「正是『降龍十八掌』的一招『亢龍有悔』」之說。想來或因「亢龍有悔」太強,阿朱若受此招,怕連那幾句彌留時的遺言都沒法講了。

    受了蕭峰一掌,重傷將死之時,阿朱對蕭峰道出她的身世,說她見阿紫肩上,刺了一個與她一樣的「段」字,又聽阮星竹三人的對話,方知自己是段正淳與阮星竹的女兒。一版阿朱還提到:「阿紫還有一個金鎖片,跟我那個金鎖片,也是一樣的,上面也鑄著十個字:『阿詩滿十歲,越來越頑皮。』阿詩,阿詩,我從前以為是我自己的名字,卻原來是我媽媽的名字,我媽媽便是竹林小屋中的那個阮……阮星竹。這個鎖片,是我外公在我媽媽小時候給她鑄的,她生了我姊妹倆,給我們一個人一個,帶在頸裡。」

    一版的這一段,與前數回的說法,完全扞格。這個金鎖片,怎麼前面說是爹給的,現在又變媽給的?此外,「阮詩」這名字,從前幾回中是阿朱的真名,這會兒順勢一推,又成了阮星竹的名字。更奇怪的是,阮星竹不就叫「阮星竹」嗎?這又不是外號,怎麼會說「阮星竹」名叫「阮詩」?

    二版將阿朱的話改為:「阿紫還有一個金鎖片,跟我那個金鎖片,也是一樣的,上面也鑄著十二個字。她的字是:『湖邊竹,盈盈綠,報來安,多喜樂。』我鎖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我……我從前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道是好口采,卻原來嵌著我媽媽的名字。我媽媽便是那女子阮……阮星竹。這對鎖,是我爹爹送給我媽媽的,她生了我姊妹倆,給我們一個人一個,帶在頸裡。」

    阿朱接著又說起,段正淳而後棄她母女三人而去,阮星竹遂將她送了給人家,但盼日後能夠相認,在她姊妹肩頭都刺了個『段』字。一版阿朱又道:「收養我的人只知道我媽媽姓阮,又因為我帶的金鎖片上有個『詩』字,就叫我作『阮詩』。其實,其實,我是姓段……

    二版《天龍》書中已沒了被阿朱與阮星竹互踢皮球的名字「阮詩」。改為阿朱道:「收養我的人只知道我媽媽姓阮,其實,其實,我是姓段……

    阿朱最後終於掌傷無治,溘逝長逝。蕭峰原欲自殺殉阿朱,卻意外在阮星竹房中見到段正淳所書條幅,由字體判斷,段正淳絕非「帶頭大哥」,因而決定活下來續查「雁門關血案」真兇。

    一版段正淳所寫的宋詞是「沁園春」,詞為:「漆點填眶,鳳梢侵鬢,天然俊生。記隔花瞥見,疏星炯炯,倚欄凝注,止水盈盈。端正窺簾,夢騰並枕,睥睨檀郎長是青。端相久,待嫣然一笑,密意將成。困酣長被鶯驚。強臨鏡,婆娑猶未醒。憶帳中親見,似嫌羅密,尊前相顧,翻怕燈明。醉後看承,歌闌鬥弄,幾度孜孜頻送情。難忘處,是鮫綃揾透,別淚雙零。

    這一闕詞是元人邵亨貞的作品《沁园春·美人眉》,怎能為北宋的段正淳所書呢?難道金庸又要像《射鵰》中南宋黃蓉唱張養浩所做元曲一樣,再說明一次:「此『沁園春』或真出自北宋段正淳手筆,流傳後世,元人邵亨貞聞而善之,加諸筆錄,後人遂訛以為邵所自作,亦非無可能」嗎?

    二版改為段正淳所書之詞為「少年遊」,詞為:「含羞倚醉不成歌,纖手掩香羅。偎花映燭,偷傳深意,酒思入橫波。看朱成碧心迷亂,翻脈脈,斂雙蛾。相見時稀隔別多。又春盡,奈悉何?」

    這一闕詞是北宋張耒的作品,創作此詞年代雖未必早於段正淳書寫之時,卻總是同在北宋。但可怪的是,張耒這闕詞是送給許州官妓劉叔奴所用,莫非在段正淳心中,阮星竹真的就是「玩過即丟」的妓女?

    看過一這闕詞,一版說蕭峰讀書有限,文理並不甚通,一闕詞中倒有七八個字不識得,但也看得出是一首風流豔詞,描寫女子眼睛之美,上片說男女兩人定情,下片說到分別。此外,一版蕭峰檢視此條幅,又發現「紙質黃舊,那是寫於十幾年前的了。」

    二版的詞改了,蕭峰的反應也改為「他讀書無多,所識的字頗為有限,但這闋詞中沒什麼難字,看得出是一首風流艷詞,好似說喝醉了酒含羞唱歌,怎樣怎樣,又說相會時刻少,分別時候多,心裡發愁。」二版的蕭峰並未檢查紙質與年代。

   而後阮星竹回到小屋,蕭峰請阮星竹一刀殺了他以贖誤殺阿朱之罪。阮星竹因已聽過阿紫所述阿朱是她親姊姊的來龍去脈。一版阮星竹泣道:「便是一刀將你殺了,也已救不活我那苦命的孩兒。阿朱啊……我在雁門關外將你送了給人,總盼望天可憐見……」這時蕭峰的腦筋頗為遲鈍,過了片刻,才心中一凜,問道:「什麼在雁門關外?」阮星竹哭道:「你明明知道,定要問我,阿朱……阿朱是我的私生女兒,我不敢帶回家去,在雁門關外送了給人。」蕭峰顫聲道:「昨天我問段正淳,是否在雁門關外做了虧心之事,他直認不諱,你卻滿臉通紅,問我怎地知道。這雁門關外的虧心事,便是將阿朱……送與旁人嗎?」阮星竹怒道:「我做了這件虧心事,難道還不夠?你當我是什麼惡女人,專門做虧心事?」

    一版的這段可說頗有矛盾,先前阿朱說「只因我家中有難,有個極厲害的對頭來找我爹爹尋仇。我爹爹自忖對付不了,便將我寄託給慕容公子的父親,說是做他丫鬟,實則是去姑蘇燕子塢避難。」但這回又成了阮星竹千里迢迢跑到雁門關外送走阿朱。就算金庸有意否定前說,將阿朱之父換人,但阿朱送給姑蘇慕容當丫鬟總是事實,阮星竹不把阿朱送到姑蘇,卻送到雁門關外做甚?難道要先把阿朱送給契丹人,再由契丹人轉贈慕容博嗎?

    一版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段正淳說出曾做過「雁門關外的虧心事」,讓蕭峰誤會段正淳就是害死父母的元兇罷了,但文學技巧未免不夠純熟。 

    二版改為聞蕭峰之言,阮星竹泣道:「便一刀將你殺了,也已救不活我那苦命的孩兒。喬幫主,你說我和阿朱的爹爹做了一件於心有愧的大錯事,害得孩子一生孤苦,連自己爹媽是誰也不知道。這話是不錯的,可是……你要打抱不平,該當殺段王爺,該當殺我,為什麼卻殺了我的阿朱?」這時蕭峰的腦筋頗為遲鈍,過了片刻,才心中一凜,問道:「什麼一件於心有愧的大錯事?」阮星竹哭道:「你明明知道,定要問我,阿朱……阿朱和阿紫都是我的孩兒,我不敢帶回家去,送了給人。」蕭峰顫聲道:「昨天我問段正淳,是否做了一件於心有愧的大錯事,他直認不諱。這件虧心事,便是將阿朱……和阿紫兩個送與旁人嗎?」阮星竹怒道:「我做了這件虧心事,難道還不夠?你當我是什麼壞女人,專門做虧心事?」 

    二版一改,對蕭峰的錯認段正淳為「帶頭大哥」,情節顯然就周延多了。

    接著再看此回二版到新三版的版本變革。   

    新三版此回,針對四十多歲的段正淳如何能在三十年前領導雁門關殺敵事件,再一次彌補其疏漏,於蕭峰約段正淳青石橋上比武時,較二版加寫蕭峰一直瞪視段正淳,瞧他回答時有無狡詐奸猾神態,但見他一臉皮光肉滑,鬢邊也未見白髮,不過四五十歲之間,要說三十年前率領中原群豪在雁門關外戕害自己父母,按年歲應無可能,但一轉眼間,見阮星竹凝視段正淳的目光中充滿深情,便似趙錢孫瞧著譚婆的眼色,心中一動:「那趙錢孫明明七十多了,只因內功深湛,瞧上去不過四十來歲。段正淳以六十多歲年紀,得以駐顏不老,長保青春,也非奇事。」

    此外,新三版也對蕭峰的「鐵漢柔情」大為加料。阿朱瀕死前,告訴蕭峰,她所以甘代段正淳受死,是因為「大理段家有六脈神劍,你打死了他們鎮南王,他們豈肯干休?」,二版蕭峰聞言,恍然大悟,不由得熱淚盈眶,淚水跟著便直灑了下來。

    新三版的蕭峰感情更加豐沛,改為蕭峰恍然大悟,說道:「你用自己性命來化解這場怨仇,是為了要救我性命!阿朱,你如死了,我一個兒活著又幹甚麼……」聲音嗚咽,語不成聲,淚水直洒了下來,他低頭去親吻阿朱的嘴唇,驀地裡嘗到一股鹹味,原來,兩人的淚水混在一起,都流到了唇邊。

    新三版一加寫,將蕭峰的個性完全轉變了,二版的蕭峰只知傷心,並不懂「親吻」等男女之愛的表達,這與後來蕭峰自道的「我從小不喜歡跟女人在一起玩,年長之後,更沒功夫去看女人了。」似乎性格較一貫。新三版的蕭峰動情時懂得親吻愛侶,彷若成了段譽或張無忌,顯得蕭峰的前後性格有些錯亂。

    而後蕭峰於青石橋上誤殺阿朱,又見到段正淳於阮星竹房內所留條幅,知道「帶頭大哥」決非段正淳,遂立意追查真兇。

    新三版的蕭峰較二版積極,而且不止蕭峰介入真相的調查更深,新三版的丐幫也在傳功長老呂章領導下,積極追查真相。新三版的這回加寫了近三頁,增說蕭峰與丐幫查案之事。

    增說的內容由蕭峰跟隨阿紫留下的記號而追縱至馬大元家裡寫起。新三版說,蕭峰見巷口有家小客棧,便進去要了一間房,心想信陽丐幫人數眾多,此來一直未加遮掩,只怕已給見到行蹤,於是向店夥要了些麵粉,再吩咐買些膠水在房中易容改妝。一見到鏡中自己的面容,眼淚忍不住便奪眶而出,以往易容時,必是阿朱柔嫩的手指在臉上抹來抹去,此刻卻是孤另另的自己動手,想起阿朱的柔情密意,而自己親手釀成人鬼殊途,悲憤之下,重重在自己臉上擊了一掌,臉頰登時腫起,嘴角上流出鮮血,心道:「嘿,該打!面貌倒改了不少。」

    自知與阿朱的易容妙技相差太遠,不論如何用心,總不能改得變成另外一人,心念一動,便剪下左右雙鬢兩叢頭髮,用膠水一根根的黏上面頰,黏得一半,已成為個虬髯大漢,於是儘量用散髮遮去面貌。易容改裝甚難,遮去本來面貌卻易辦得多,過不多時,鏡中相貌已全然不同,心想:「阿朱見到我這副模樣,能認得出我是她大哥嗎?」一時激動,竟想倒轉剪尖,戳入自己心口,到陰世去讓阿朱瞧瞧自己改裝後的面貌。

    拭了眼淚之後,到客棧大堂中用膳,百無聊賴的自斟自飲。忽聽得屋角裡有人以丐幫切口低聲問道:「呂長老叫咱們去韓家祠堂,你可知是甚麼事?」另一人道:「不知道。不過呂長老叫得很急,多半有要緊事吩咐。」蕭峰一瞥之間,見是兩名丐幫七袋弟子,討了麵窩在牆角邊吃。二人吃完麵後匆匆站起,出門而去。

    丐幫這一帶的分舵是在隋州,距信陽不遠,蕭峰知韓家祠堂是在城北,待兩名丐幫弟子走遠,這才會鈔,慢慢踱到城北。只見韓家祠堂附近靜悄悄地,並無丐幫人眾守衛放哨,暗暗生氣:「我幫有大事聚會,會外居然無人防守,幫規廢弛之極!」繞到祠堂後面,閃身從後門中挨進,縮在祠堂中安置靈牌的板壁後方,要聽聽丐幫這些首腦,在自己遭逐出幫之後,如何處分幫中大事?

    過了好一會兒,大廳上寂然無聲。細聽呼吸之聲,察知有十二三人聚會。又過一會,一人以切口輕聲道:「大夥兒都到齊了,就只差白長老一人。」另一人說道:「白長老多半到南陽耍子去了,咱們不用等了。」蕭峰辨得出是性子急躁的吳長風。又一人道:「這次咱們對付的是喬峰,白長老身手了得,可少他不得。」

    蕭峰一聽,登即醒悟:「我一路來到信陽,悲痛之中並沒改裝,定是給丐幫中人見到了。徐長老、趙錢孫等在衛輝殞命,人人以為是我下的手,現今我二次又來,丐幫自當設法對付。」

    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咱們再等半個時辰瞧瞧。喬峰來到信陽,十之八九,是去找馬夫人晦氣。」喬峰知道說話的是傳功長老呂章。眾人齊聲稱是。一人說道:「咱們須得儘快去保護馬夫人,別讓喬峰趕在頭裡,傷了她性命。」吳長風道:「咱們就算盡數送了性命,也未必能保護馬夫人周全。」呂章道:「吳兄弟,話不是這麼說。喬峰武功高強,聚賢莊上那麼多英雄好漢,也奈何不了他,何況咱們這裡只區區十來個人。但馬夫人是馬副幫主的遺孀,她不顧自己的性命,為本幫立了這麼個大功,咱們就算性命不在,也當顧全義氣,盡力護她。要不然請馬夫人移居別處,讓喬峰找她不到,也就是了,倒不一定非跟喬峰動手不可。」

    眾人歡然稱是,語聲中都顯得能不跟喬峰動手,委實如釋重負。有人道:「那麼咱們快走,不等白長老了。」眾人紛紛起身,搶出祠堂。蕭峰跟在眾人之後,依稀聽得呂章發出號令:「到了之後,大家埋伏在屋子外面,不論見到甚麼變故,誰都不可以動彈出聲,聽到我發令『動手』,這才出手拼命,」眾人肅然奉命。

    蕭峰尋思:「眼下知道帶頭大哥姓名的,就只賸下馬夫人一個了。若給丐幫搶先藏了起來,我未必找她得到。要是那大惡人又冒充我而去殺了她,只怕我的大仇永遠不能得報,阿朱的冤屈永遠不能得申。我非趕在他們頭上不可。」好在他認得去馬大元家的路徑,展開輕功,黑暗中在丐幫諸人身旁一掠而過,誰也沒察覺。他放開腳步,遠遠趕在眾人之前。

    新三版的加寫至此,跟二版不同的是,新三版的丐幫有了過渡時其的領導者,就是傳功長老呂章。因為群龍有首,新三版的丐幫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幫,百足不蟲,死而不僵,不再像二版呈現喬峰離去後的「斷頭」狀態了。

    而新三版的蕭峰竟然因為被阿朱易容過,因此也學會了易容術,這麼說來,易容術也太簡單了。這一加寫,倒降低了阿朱易容術的獨特性,難道人人只要有麵粉膠水,就都能自製一張新臉嗎?                       

【王二指閒話】

   金庸筆下令人可怪可議處之一,就是「喬妝術」。

    所謂的「喬妝術」包含了「女扮男妝」與「易容術」。「喬妝」的目的自是為隱藏身份,但《射鵰》的黃蓉、《書劍》的李沅芷與《天龍》的阿朱,在喬妝之後,不只未低調行事,更還以新的身份裝扮遊戲江湖。於是,可怪之處出現,諸女可以喬妝,但對於江湖中人而言,她們彷彿真的已經「變身」,竟能達到無人可辨的程度。

  《射鵰》中郭靖初邂逅的黃蓉,書中的形容是「那少年約莫十五六歲年紀,頭上歪戴著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面目,手裡拿著一個饅頭,嘻嘻而笑,露出兩排晶晶發亮的雪白細牙,卻與他全身極不相稱。眼珠漆黑,甚是靈動。

    見到這樣的黃蓉,郭靖既是酒菜款待,又贈以貂裘,將她識為有心結交的「黃賢弟」,彷彿是喬峰遇上了段譽。

    然而,郭靖並非沒有女性朋友,他甚至還有個未婚妻是蒙古公主華箏。如此的郭靖與黃蓉在酒店暢聊地北天南,莫非黃蓉聲音低沉,或聲如破鑼,以致男女難辨,否則郭靖怎能毫無起疑?

    而《書劍》中陳家洛對霍青桐的誤會,則是起自女扮男妝的李沅芷摟住霍青桐肩膀,並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因為行為曖昧,引來陳家洛的醋意。

    如果說郭靖從小獃頭獃腦,因而對男女之辨不太敏感,又因在蒙古長大,錯以為漢人男子亦有可能聲若黃鶯,故而將黃蓉當作「黃賢弟」,那也罷了。但陳家洛是貨真價實的海寧人,自小在江南長大,怎能也男女不分?又或是李沅芷生就其貌不揚,因而也就難辨其為少女?

    或許是因不讓黃蓉、李沅芷之類「女扮男妝而無人可辨」之事一再出現,金庸在新三版中,將李沅芷之事做了修改,改為陳家洛早懷疑李沅芷是女扮男裝,只是陳家洛覺得男裝的李沅芷還是比自己俊美,自覺不如李沅芷的不悅之情無法釋懷,因而對霍青桐始終心懷芥蒂。

     而《天龍》阿朱假扮段正淳,以致被蕭峰掌擊而死之事也是非常牽強。

     所謂牽強之處是,就算阿朱的「易容術」或「變身術」再神奇,可以讓她搖身一變成為「段正淳」,臉上那堆泥巴麵粉毫不漏破綻,腳下再加裝的假腳也能讓她走路自然,毫不彆足。但是,阿朱與段正淳的內力相差十萬八千里,蕭峰怎能辨別不出。

    蕭峰「聽聲辨人」的功力,僅僅在第二十三回中就出現了兩處。一處是阿朱死後,蕭峰在阮星竹屋中,「忽聽得小鏡湖畔有兩人朝著竹林走來。這兩人相距尚遠,他凝神聽去,辨出來者是兩個女子。」由此可知以腳步聲來辨男女,對蕭峰來說其實毫無困難。

    另一處是朱丹臣來向阮星竹報訊,說段正淳有急事,今日不能回來。朱丹臣到來之時,書中寫道,「來路上傳來奔行迅捷的腳步之聲,蕭峰心道:『這人不是段正淳,多半是他的部屬。』果然那人奔到近處,認出是那個在橋上畫倒畫的朱丹臣。」由此更可明白蕭峰根本已確知段正淳的內力於步行時能發出之聲了。

    於此二處可知,蕭峰的功力當可由腳步之聲明確判斷來人是否為段正淳,而就算無法如此明確,若單是只要分辨來人是男是女,對蕭峰來說是毫無困難的。

    那麼,在青石橋上,蕭峰又為何完全辨不出「變身」成「段正淳」的,就是與她朝夕共處,腳步與功力都是他瞭若指掌的阿朱呢?或許只能說青石橋邊雷聲太大,打得蕭峰暫時不只聽障,也有點智障了。

第二十三回還有一些修改:

1.      在小鏡湖見到段正淳後,二版說蕭峰自在信陽聽馬夫人說出段正淳的名字後,日夕所思,便在找到他後而凌空遲處死,決意教他吃足零碎苦頭之後,這才取他性命。新三版將「便在找到他後而凌遲處死」改為「便在找到他為父母報仇」,以減低暴戾之氣。

2.      離開小鏡湖後,蕭朱二人尋到一家農家,二版二人買些米來煮了飯,新三版改為買些麵條下了。

3.      蕭峰說他報仇只找段正淳一人,不累及其家人,阿朱讚他:「你這一念之仁,多積陰德,必有後福。」二版蕭峰說道:「我這雙手下不知已殺了多少人,還有什麼陰德後福?」新三版蕭峰增說為:「我這雙手下不知已殺了多少人,還有什麼陰德後福?我跟你相逢,你願意終身陪我,便是我最大的福份!」聞蕭峰之言,二版說阿朱秀眉雙蹙,新三版改為阿朱微微一笑,不似平時心花怒放的模樣。

4.      阿朱請蕭峰先陪她一年再報仇,蕭峰不允,阿朱道:「不錯,我不該請你過一年再去大理找他報仇。你孤身深入虎穴,萬萬不可。」二版蕭峰道:「若是我蕭峰一人,大理段家這龍潭虎穴那也闖了,生死危難,渾不放在心上。但現下有了小阿朱,我要照料陪伴你一輩子,蕭峰的性命,那就貴重得很啦。」新三版蕭峰再加說:「阿朱,大理段氏若有像今日段延慶這樣的好手,五六個同時攻我,你大哥便應付不了。」增說這段是要說明蕭峰約戰段正淳的不得不然,但新三版與二版一樣奇怪的是,丐幫情報網密布天下,怎麼蕭峰對天南第一家的大理段氏,竟除了「一陽指」外,渾若甚麼都不知道?

5.      蕭峰出門前往青石橋時,二版說西北角上烏雲漸漸聚集,看來這一晚多半會有大雷雨。新三版增說為西北角上烏雲漸漸聚集,遠處傳來悶聲鬱雷,似乎給壓住了轟不出來,看來這一晚多半會有大雷雨。

6.      蕭峰來到青石橋頭,二版說一瞧北斗方位,見時刻尚早,不過二更時分。但「北斗方位」應是辨別北方之用,而非用來判斷時辰,新三版改為蕭峰仰望稀淡星辰,見時刻尚早,不過二更時分。

7.      「假段正淳」阿朱到了青石橋,蕭峰問他知不知約他前來青石橋的用意,「假段正淳」對蕭峰道:「你是為了當年雁門關外之事,我誤聽奸人之言,受人播弄,傷了令堂的性命,累得令尊自盡身亡,實是大錯。」二版蕭峰道:「你何以又去害我義父喬三槐夫婦,害死我恩師玄苦大師?」新三版蕭峰增說為:「這事你為人所愚,自己又深切痛恨,那也罷了。你何以又去害我義父喬三槐夫婦,害死我恩師玄苦大師?」

8.      蕭峰一掌對「假段正淳」擊出時。新三版為呼應「玄慈五老人」的增寫情節,較二版加說,蕭峰鑒於天台山涼亭中與姓遲老人對掌,心中敬重對方,危急中急忙收掌,若非對方掌力全空,自己已然骨折筋斷,幾乎與阿朱就此死別,此後答允了阿朱,與人對掌時決不容情,這一掌雖非出盡全力,卻也神完氣足,剛猛之極。這段加寫似乎全為刻意呼應「玄慈五老人」而來,因而顯得「蛇足」,想來蕭峰與遲姓老人對掌,是與陌生老人較藝,心中並無殺念,但青石橋上掌擊段正淳,是悲憤交加,殺意甚熾,怎還有心思慮及「對方掌力全空」之事?

9.      蕭峰一掌將「假段正淳」擊摔出去,二版蕭峰一怔:「怎地他不舉掌相迎?又如此不濟?」新三版增為蕭峰一怔:「怎地他不舉掌相迎?又如此不濟?難道又是『一空到底』麼?」這似乎又是刻意的呼應,想來段正淳又不是遲姓老人,豈有人人皆會使少林功夫「一空到底」之理?

10.  發現「假段正淳」原來是阿朱,二版蕭峰叫道:「阿朱,阿朱,原來是你!」新三版改為蕭峰叫道:「阿朱,阿朱,怎麼會是你?」

11.  阿朱瀕死,說起她媽媽阮星竹生了她與阿紫姊妹後,二版阿朱接著說:「我爹爹要回大理,我媽媽不放他走,兩人大吵了一場,我媽媽還打了他,爹爹可沒還手。」新三版刪去了「我媽媽還打了他,爹爹可沒還手。」兩句。

12.  阿朱說起段正淳是她親爹,又說了她假扮段正淳來密會蕭峰之事後,已是氣若游絲。二版說蕭峰掌心加運內勁,使阿朱不致脫力,垂淚道:「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了?要是我知道他便是你的爹爹……」可是下面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事先得知,段正淳便是自己至愛之人的父親,那便該當如何。新三版則再增寫,蕭峰這時卻知:冤仇再深再大,也必一筆勾銷。世上最要緊的,莫過於至愛者的性命,連自己的命也及不上。

13.  蕭峰問阿朱代段正淳而死的真正原因,二版阿朱道:「大理段家有六脈神劍,你打死了他們鎮南王,他們豈肯干休?」新三版在「大理段家有六脈神劍」之下加了一句「咱們抵擋不了」。

14.  見到段正醇所書條幅後,二版蕭峰想起「帶頭大哥」的字跡「歪歪斜斜、瘦骨稜稜」,新三版改為「帶頭大哥」的字跡「飛揚挺拔、瘦骨稜稜」。

15.  秦紅棉母女來到阮星竹小屋,秦紅棉對木婉清道:「別說話了,一上去便下殺手,不用遲疑。」木婉清道:「要是爹爹知道了……」秦紅棉道:「哼,你還顧著你爹爹?」二版說秦紅棉接著便沒了話聲,新三版改為秦紅棉語氣顯得很不耐煩。

16.  秦紅棉母女進蕭峰所在的阮星竹小屋時,二版說蕭峰自管苦苦思索:「到底『帶頭大哥』是不是段正淳?智光大師的言語中有什麼古怪?徐長老有什麼詭計?馬夫人的話中有沒有破綻?」新三版蕭峰的思緒在「到底『帶頭大哥』是不是段正淳?」之下加了一句「天台山道上那五位老者對我真沒惡意嗎?」

17.  阮星竹進竹屋時,二版說驀地裡見到四個人或坐或站,都是一動也不動。但阿朱已死,豈能坐或是站?新三版改為四個人或坐或站,或身子橫躺,都是一動也不動。

18.  蕭峰埋葬阿朱時,二版說蕭峰雙眼一瞬不瞬的瞧著阿朱,新三版增說為蕭峰雙眼一瞬也不瞬,瞧著阿朱本來俏美可喜、這時卻木然無語的臉蛋。

19.  蕭峰以木婉清短箭射向阿紫,她頭頂、頸邊、身旁掠過,拍的一聲響,同時
在她身後牆上,直沒至羽。二版說四個女子一齊瞧著牆上的七枚短箭,無不駭然,相顧失色。新三版改為三女(少了阿紫自己)一齊瞧著牆上的七枚短箭,只見這些短箭圍在阿紫頭、頰、肩、腰各處入牆,相距她身子不過寸許,盡皆駭然,相顧失色。

20.  蕭峰躲在樹上,聽秦紅棉與阮星竹怨則段正淳的話語。二版蕭峰心想段正淳武功不弱,待朋友也算頗為仁義,偏偏喜愛女色,不算英雄。新三版將「偏偏喜愛女色」改為「偏偏在女人份上行止不端」。

21.  秦紅棉與木婉清為等段正淳,去而復返,並隱身長草中。二版蕭峰見到秦紅棉蒼白的臉上泛著微紅,顯是甚為激動。新三版改為蕭峰見到秦紅棉舉起了左手衣袖,當是拭淚。

22.  蕭峰前往馬夫人家時,二版說只行出五六里,北風勁急,雪更下得大了。新三版刪去了下雪之事。二版而後說到,蕭峰見到阮星竹母女伏在馬家東北側,秦紅棉母女伏在屋子的東南角上。這時大雪未停,四個女子身上都堆了一層白雪。新三版因已無下雪之事,刪去了「這時大雪未停,四個女子身上都堆了一層白雪。」之說。

23.  蕭峰原欲殺了段正淳一家報復,後來決定只殺段正淳一人。一版蕭峰對阿朱說的是他見段正淳「風度翩翩,心想一人作事一人當,那也不用找他家人了。」二版改為蕭峰見段正淳「倒有義氣,心想一人作事一人當,那也不用找他家人了。」

24.  阿朱重傷時,對蕭峰說起心事,一版蕭峰道:「阿朱,我明白了十之七八啦,你受傷不輕,我抱你去躲雨,慢慢設法給你醫治。」一版的蕭峰在此傷痛之時,竟還有心思想及「躲雨」?二版改為蕭峰道:「我明白啦,我馬上得設法給你治傷。」沒提「躲雨」了。

25.  阿朱臨死盡吐心事時,一版說蕭峰低頭看著阿朱的眼睛,天空烏雲偶爾移開,露出了幾顆星星,只見她眼色中柔情無限。若照一版的說法,實在分不清當晚是大雷與還是小陣雨了,怎麼會烏雲來來去去,而且還有星星?二版改為蕭峰一直低頭凝望著阿朱,電光幾下閃爍,只見她眼色中柔情無限。

26.  阿朱臨死時托蕭峰照顧阿紫,一版蕭峰對阿朱道:「等你身子大好了,咱們找了她來跟你團聚。她的古怪精靈,只怕還及不上你,你自己管教她好了。」然而,後來故事的發展,阿紫的古怪精靈只怕勝阿朱千萬倍,為了不讓蕭峰看走眼,二版刪為蕭峰只說:「等你身子大好了,咱們找了她來跟你團聚。」

27.  阿朱逝後,蕭峰猛擊石欄杆,致使一片石欄杆掉入了河裡。一版還說「蕭峰的自己的心似乎也隨著那欄杆掉入了河裡」,二版刪了此說。

28.  木婉清母女至阮星竹屋裡,見只有蕭峰抱阿朱在內,木婉清長劍指向蕭峰。一版接著說,木婉清手臂向前一送,一劍往蕭峰頸邊刺去,她意在探問阮星竹的訊息,倒也不想真的傷了他,是以這一劍在他頭頸邊寸許之旁擦了過去。二版刪去了「她意在探問阮星竹的訊息,倒也不想真的傷了他」之說,畢竟木婉清個性較為直暴,應不會細思這許多。

29.  秦紅棉帶同女兒木婉清到小鏡湖。一版說木婉清自從發覺段譽是她同父的兄長,好事難諧之後,憤而出走,在江湖上又幹了些殺人放火的勾當。秦紅棉聽到訊息,尋去和女兒會合,一齊到小鏡湖畔來。這段大損木婉清形象的描述二版刪了。

30.  阮星竹稱秦紅棉為姊姊,秦紅棉喝道:「誰要你這賤人叫我姊姊?」一版而後說阮星竹的性子甚是狡猾,不似秦紅棉那麼急躁莽撞,她一時猜不到秦紅棉到此何事,又怕這個情敵和段正淳相見後舊情復燃。二版刪去了「阮星竹的性子甚是狡猾,不似秦紅棉那麼急躁莽撞」這貶損阮星竹的語句。

31.  蕭峰以木婉清的短箭射向阿紫,一版說是因蕭峰記著阿朱的遺言,要他照顧阿紫,這時聽得阿紫說,我有天下無敵的師父,這許多師哥,還怕誰來欺侮我?知道星宿海一派歹毒暗器極多,生怕她有恃無恐,將來大吃苦頭,因此用袖風拂箭,嚇她一嚇,免得她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二版刪了蕭峰「知道星宿海一派歹毒暗器極多,生怕她有恃無恐,將來大吃苦頭。」這「冗解釋」。

32.  秦紅棉想見段正淳一面,木婉清陪她躲於長草中。一版說木婉清與段譽分手以來,思念之情,與日俱增,但明知是必無了局的相思,在母親面前卻還不敢流露半點心事,這番苦情,比之母親可說是猶有過之了。二版刪去「這番苦情,比之母親可說是猶有過之了」,母女倆苦於愛情,可說不分軒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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