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不在，楊過趁機與陸無雙練起玉女心經

《神鵰俠侶》第三十二回版本回較

    《神鵰》分為上下二卷，從第一回到第三十二回是「上卷」—「情之卷」，寫楊過青少年時期的情事，第三十三回至第四十回則是「下卷」—「俠之卷」，寫中年楊過成為神鵰俠後，俠恩廣種的義行。第三十二回是「情之卷」的最終回，在這一回，楊過的新婚妻、舊情人、愛慕者、女弟子、小冤家，全數到絕情谷大會師，讓楊過與所有有緣的異性在感情上做個階段性的了斷。

     且說楊過、小龍女在絕情谷遇到程英、陸無雙表姊妹，四人聊了起來，一版說起陸無雙，說她自與楊過相識以來，雖然漸漸情愫暗生，口裡卻總是叫他「傻蛋」，二版刪掉了陸無雙「情愫暗生」之說，而楊過新婚後，想程陸二人對他情意深重，心中不免歉咎，尤其是陸無雙，明知自己娶小龍女為妻，卻無怨懟之狀，新三版還加說陸無雙「對小龍女也不表妒恨」，舊情人能與新婚妻如此共處，因而使楊過大為欣慰。

    而後四人回到大廳，加入了阻止公孫止逃逸並截奪公孫止絕情丹的行列，楊過的玄鐵重劍迫得公孫止落荒而逃，但公孫止仍取走了絕情丹，與李莫愁一齊逃出，於是群英兵分兩路追擊公孫止與李莫愁，楊龍程陸追趕公孫止，朱子柳、武氏父子、完顏萍追趕李莫愁，一版說朱子柳等人追至四條岔路處，不知改走哪一條，朱子柳道：「這絕情谷中的道路按奇門之術佈置，只是變化之法極為古奧，與近世所傳大不相同，一時之間難以猜度」，完顏萍卻見樹上有新砍刀痕，於是朱子柳一行順著樹木或泥土的刀痕而行，忽而往南，再而折向西，路旁樹木越來越密，地勢也越來越險峻，但終於趕到公孫止所在懸崖。

    這些新刀痕是陸無雙所刻，原來程陸二人隨楊龍追趕公孫止，但見公孫止所走之路盤旋奔馳，恐被他引入迷宮，無法回去，心細的程英因而叫陸無雙沿途留下記號，想不到這些刀痕竟成為朱子柳一行的指路標誌。

    這一小段二版刪掉了，想來如此說法，絕情谷太像桃花島了，總不能讓公孫止威脅到黃藥師的風采，二版改成楊龍一行與朱子柳一行均順利趕到公孫止所在懸崖。

    接下來，在眾人驚歎下，小龍女展開了「救夫個人秀」，在僅可容身的懸崖之上，以周伯通所授分心合擊之術，運使雙劍，與公孫止的黑金雙刃展開對決，戰到公孫止雙刃紛紛墮入懸崖之下，終於逼使公孫止交出絕情丹。

    一版於此處說，陸無雙對小龍女的得配楊過，初時私心不免憤憤不平之感，此刻一戰之後，縱在內心深處，也知自己萬萬不及，無可比並。這段話二版刪了，總之，為了減少楊過的風流孽緣，二版以後，將陸無雙對楊過愛慕之情的描述盡量隱諱，以免造成楊過情感上的負擔。

    小龍女將從公孫止處所得絕情丹交給楊過，但楊過為表自己絕不獨活之心，又將絕情丹拋下懸崖。而後，裘千尺發笑聲企圖引來公孫止，小龍女仍希望楊過情花之毒得治，於是提議再去問問裘千尺還有無絕情丹留下，楊過聞小龍女之言，心想絕情丹無法救他夫妻兩人之命，堅不願往，但程英又出來相勸，要楊過不可拂逆眾人一片好心，楊過方點頭首肯。此時陸無雙抿嘴笑道：「傻蛋，這才是聽話的乖孩子」，二版亦將這句稍有調笑之意的話刪了。

    此後眾人見到裘千尺與公孫止雙雙墜入地底山洞，一切塵埃落定，確知想得絕情丹已無望，但黃蓉由天竺僧死時手握斷腸草，含笑而終，推知斷腸草是情花之毒的解藥。黃蓉欲請小龍女勸楊過服食斷腸草，將小龍女拉到一旁說話，因怕楊過起疑，黃蓉告訴楊過：「你放心，她既已和你成婚，我不會勸她跟你離異」，一版的楊過回黃蓉說：「你不妨勸著試試」，二版將這句較無上下之禮的用詞刪了。

    聽黃蓉所說後，為誘使楊過服斷腸草，小龍女是夜失蹤，只留下「十六年後，在此重會，夫妻情深，勿失信約」十六個大字，以及「小龍女囑夫君楊郎，珍重千萬，務求相聚」，楊過確信這是小龍女所留字跡，一版楊過說是因小龍女寫「楊」字，右邊總是多寫一劃，二版則改為小龍女習慣「楊」字的「日」字下少寫一劃，即寫成「木易楊」，這是別人假冒不來的。黃蓉為安楊過之心，編了一則「大智島南海神尼將小龍女帶走」的故事，一版黃蓉還騙楊過說四十八年前南海神尼曾至中土，教黃藥師一套掌法，二版則改為三十二年前。

    於是，為了等待十六年後小龍女歸來，楊過決定服用斷腸草，黃蓉一行也準備離開絕情谷回襄陽，但程英、陸無雙決定留下來陪楊過服藥治病，郭芙見狀，譏笑陸無雙：「十六年後楊大嫂便要回來，你不用痴心妄想。」，郭芙一語敲中陸無雙心思，二版的陸無雙氣得拔出柳葉刀又要戰郭芙，新三版把陸無雙反應的激烈度降低了，陸無雙不再抽刀，只回罵郭芙，說楊過之苦，全是郭芙所害。而後黃蓉一行要離去，邀楊過十天半月無小龍女音訊，便至襄陽，新三版黃蓉還加說「只盼龍家妹子途中能差人傳個訊或寫封信來」，以圓她「南海神尼」之說。

   小龍女離去後，楊過為免與程英、陸無雙感情糾葛，索性與程陸二人結拜兄妹，而後於服藥其間，心想左右無事，當要練功精進，因程英已得黃藥師真傳，楊過遂決定教導陸無雙古墓派《玉女心經》的本門功夫，一版說《玉女心經》早為李莫愁所得，並隨李莫愁葬身火窟，二版已刪去此說。而楊過教陸無雙的方法，二版是將《玉女心經》的口訣，自淺至深說給陸無雙聽，要陸無雙記口訣，練功時再請程英相助。此後陸無雙專心致志記誦《玉女心經》，遇到無法明曉之處，楊過則要她囫圇吞棗硬記，將近一月後，陸無雙終能反覆背誦，再無遺漏。

    怪了，楊過不是最痛恨趙志敬當年對他「只背口訣，不授武功」的教法嗎？怎麼他又得到趙志敬真傳，對陸無雙如法炮製？新三版這裡做了修改，說陸無雙不能明曉之處，楊過便加指點。只是問題又來了，新三版增說之處也提到，《玉女心經》的精要本在聯手抗敵，兩心相通，當年林朝英便未能與王重陽在這最要緊的關鍵上心心相印，終於遺恨而終，傳到小龍女、楊過手裡，方才完成。

    那麼，楊過難道要趁著小龍女不在，將當年他與小龍女邊練功邊調情的旖旎春光，複製到他跟陸無雙身上嗎？新婚卻失妻的楊過，在還未過「哀傷期」時當然不可能，新三版說，楊過深知陸無雙對己鍾情，自己卻未能回報，於這《玉女心經》中兩心相通的部分，便草草略過，不加詳述，以免更惹陸無雙煩惱。新三版還說，好在《玉女心經》中其他神妙武功甚多，陸無雙習到之後，武功大進，此後雖不再與郭芙動手，但自知已高出她何止倍蓰，再不屑以她為對手，見之只微微一笑，便不加理睬了。

    想來陸無雙亦是含蓄害羞的女子，連阿紫對喬峰那一點示愛的勇氣都沒有，否則，若陸無雙真的纏著楊過，今天也問「大哥，『亭亭如蓋』我想不懂？」，明天又是「大哥，『願為鐵甲』到底怎麼練？」，哄得楊過非跟她親密練功不可。拖著楊過教功，直到他過了「哀傷期」，若楊過「拈花惹草」的性格死灰復燃，「神鵰俠」之「侶」究竟是誰，恐怕還真在未定之天！

【王二指閒話】

    「十六年後，在此重會，夫妻情深，勿失信約」，在崖壁上留下十六字「簡訊」給楊過後，小龍女從此人間蒸發。想要知道小龍女究竟到哪兒去的想法，將楊過與讀者的好奇心與追查慾都拉到最高點。

    《神鵰》上半部的故事在小龍女的失蹤中結束，於是，從《神鵰》成書以來，讀者們始終討論不停的問題出現了，那就是：若純粹以講究小說精彩度的觀點而言，小龍女究竟應該在十六年後，甜甜蜜蜜地回到楊過身邊，上演一齣「大團圓」？亦或是小龍女的故事乾脆就到此嘎然終止？只要在讀者心中留下一記「美麗的驚歎號」就好，不應該在十六年後又死而復活，從絕情谷底下回到人間，破壞了小龍女「仙女」般的美感。

    當然，兩造說法都能有其道理。說來小龍女十六年後是否再臨人間，已經不影響《神鵰俠侶》這部小說的完整性了，十六年後，若小龍女與楊過能續前緣，固然是同聲慶讚的喜劇；然而，即使小龍女羽化成仙，楊過成為失去阿朱的喬峰，以悲情英雄的姿態行俠仗義，依然可以讓《神鵰》成為一部出色的悲劇小說。

    讀者們尤為關心的是，在金庸的原始構想中，是不是《神鵰》的小龍女真的香消玉殞於絕情谷，但後來迫於報紙銷售業績，才硬將悲劇轉成喜劇，討讀者歡心？就如金庸的好友倪匡所說：「金庸在寫《神鵰》時，喜劇收場，絕對可以諒解，因為那時，正是《明報》初創時期，《神鵰》在報上連載。若是小龍女忽然從此不見，楊過淒淒涼涼，鬱鬱獨生，寂寞人世，只怕讀者一怒之下，再也不看《明報》」。

     讀者曾就上述問題請益金庸，有讀者問金庸是否後悔《神鵰》的結局讓小龍女復活，金庸在「金庸看金庸小說」的問答中回讀者：「小龍女如果沒有活著，我第一個會先哭」，此外，「金庸限時批」中，又有讀者問金庸，小龍女於十六年後與楊過重逢，是否應讀者要求而寫，金庸的回答是：「我寫小說，不受讀者反應的影響。我要楊過、小龍女團聚，不是由於朋友或讀者的意見，而是自己同情他二人的愛情，不捨得這樣可愛的一對情侶到死不能相會」。

    雖然讀者屢有金庸「應讀者要求」，而將原本該死於絕情谷的小龍女，筆鋒一轉，又從絕情谷回到人間的爭議。但我們從「神鵰俠侶」這書名來看，就知道讀者懷疑之爭議並不存在。

    讀者要先明白，金庸小說書名的訂定，並不是成書之後，再依內容創作書名，而是從報紙連載的第一天，書名就伴隨第一段故事與讀者見面。而從金庸採用的書名來看，金庸早期在報紙連載武俠小說時，心中雖有小說的大綱，但仍是粗略的，細節更是隨寫隨想，因為沒有辦法完全確定小說的走向，因此，金庸最早的作品，使用《書劍恩仇錄》、《碧血劍》等等含糊籠統、不著邊際的書名，是可以理解的。而隨著寫作的進步與成熟，金庸在創作小說時，越來越能於書起之時就將大綱與佈局構思完善，因此書名當然能扣合小說內容。

    《射鵰英雄傳》是一個過渡，我懷疑金庸在構思《射鵰》時，原始創意上或許是要將「武林」大幅拉到蒙古，或甚至以「大漠射鵰」當英雄們的較武之技，因而鋪陳大段成吉思汗事蹟當時代背景，並以草原民族的「射鵰」為書名，但隨著故事推衍，蒙古的部份多是歷史故事，武林重頭戲則全都挪移到中原與江南，且以「華山論劍」為英雄較勁之法，如此一來，究竟「射鵰」兩字，何干此書？細究全書，若書名用《華山英雄傳》或《論劍英雄傳》，在符合此書旨意上，或許還勝《射鵰英雄傳》三分。但小說連載結束後，故事已名聞於當世，就算結集成書，總不好再行更名，因此就繼續「射鵰」下去。

    然而，自《神鵰》以後，因為金庸的寫作功力已經成熟，因此在故事連載開始之時，都已將小說大綱做了完整的構思，故此書名就是小說重點之所繫。也就是說，以書名來推測，金庸在報紙連載命名《神鵰俠侶》之時，就已經要讓神鵰俠與其伴侶情意繾綣，直至書末，因此，書名既不是「神鵰大俠傳奇」，更不是「神鵰俠與小龍女」，而是切切實實的「神鵰俠侶」。若如讀者所臆測，小龍女死於絕情谷，而後迫於報紙銷售壓力，金庸才讓小龍女復生，那麼，小龍女殞命時，根本連跟神鵰打過照面都沒有，怎麼拼湊出「神鵰」「俠」「侶」這樣的組合呢？

    因此，我相信小龍女十六年後從絕情谷復出，正如金庸所說，並非朋友、讀者或報紙業績的影響，而是從金庸於腹稿擬大綱時，小龍女就是會與楊過有情人終成美眷的。由此可見，小龍女這場跳崖以勸說楊過服食斷腸草，從原始構想中，就是「暫別江湖」，基於情節須要，暫時離開武林大舞台而已。

第三十二回還有一些修改：

1.      公孫止搶得絕情丹，二版說黃蓉持打狗棒鬥公孫止，此處是誤寫，因此時打狗當在魯有腳手上，新三版更正為竹棒；而後楊過出手，公孫止驚訝於相隔月餘，楊過斷了右臂，武功精進若斯，這裡也有誤，新三版改為相隔三月。

2.      小龍女於石樑上向公孫止索要絕情丹，二版小龍女曾對公孫止說一句「此丹於你無用」，新三版刪了，因小龍女應知公孫止將持此丹獻給李莫愁。

3.      小龍女以分心合擊鬥公孫止的黑金雙劍，其神妙非公孫止所能敵，因公孫止刀劍雖變幻百端，但刀仍是刀，劍仍是劍，二版說「只不過多了一件兵刃而已」，此說法似有不妥，新三版改為「只不過刀劍幻象甚多而已」。

4.      小龍女傳授周伯通指揮玉蜂之術，二版周伯通對小龍女說：「龍姑娘，多謝你教導」，新三版改為周伯通說：「龍姑娘，我教你雙手使不同武功，你教我指揮蜜蜂。妳是我師父，我又是你師父，我變成了我自己的祖師爺，一塌裡糊塗，哈哈！」，新三版改得極逗趣。

5.      李莫愁身中情花之毒，滿腔怨恨，二版曾說「世上的好人壞人我都要殺」，新三版改做「世上的男人女人我都要殺」，新三版更符合李莫愁的一貫思維。

6.      裘千尺命婢女在地洞口佈置陷阱要害公孫止，陷阱鋪好後，二版說裘千尺擊斃婢女，但裘千尺無法使用雙手，如何擊斃？新三版更正為棗核釘射殺婢女。

7.      楊過以為小龍女的失蹤，又是被黃蓉勸說而離去，二版楊過對黃蓉說「我……我……我好恨你……」，新三版改為「你……你……為什麼自始至終對我這麼狠毒……」。

8.      一燈大師襄助楊過服食斷腸草，先點楊過「少海」、「通里」、「神門」、「少沖」四穴，二版說此四穴屬「手少陽心經」，點後楊過心中鬱塞之意大減。新三版將「少沖」穴改為「極泉」穴，又將「手少陽心經」更正為「手少陰心經」。

9.楊過於潮水中練劍，二版大浪當頭，楊過使「右臂」在水中一按，躍過浪頭，但此時楊過早無右臂，新三版改為雙足在海底岩石上使勁一撐，出水躍過浪頭。

10.      楊過、小龍女於絕情谷遇見程英、陸無雙表姊姊，四人聊了起來，一版小龍女說天竺僧是療毒聖手，必能醫治她，二版的小龍女對天竺僧沒這麼大信心，只說：「天竺僧醒轉之後，是否有法可以解毒，實所難言」。

11.  公孫止搶得絕情丹後，準備將絕情丹送給李莫愁服食，一版說他先讓李莫愁遏制了毒性，然後騰出時日來調製藥材，重配丹藥給她清毒。但想來公孫止十多年都調製不出絕情丹，應也無把握十天半月就配製出來給李莫愁服用，因此這段刪了。

12.  裘千尺棗核釘射公孫止，忽爾轉向射黃蓉，一版說棗核釘打入了黃榮的右肩，黃蓉雖避開了要害，但棗核釘實在太強，黃蓉手臂痠軟，打狗棒掉在地上，自她從洪七公手上接過打狗棒以來，這是第一次打狗棒脫手，這是因一來公孫止過度狡詐，二來是黃蓉的軟蝟甲給了郭芙，否則就算棗核釘十枚八枚打在身上，亦不致有損；；二版把裘千尺的功力降低了，改為黃蓉以打狗棒擋棗核釘，導致手臂痠軟，打狗棒掉到地上，並未受傷。當然，黃蓉持打狗棒是誤寫，新三版已更正為竹棒。

13.公孫止佈下帶刀魚網陣要補殺群英，黃蓉叫郭芙：「舉劍護住頭臉，強攻破網」，一版說黃蓉要郭芙力戰，是因為郭芙身披軟蝟甲，漁網利刃傷她不得，二版刪了這說法。

14.楊過以玄鐵重劍斬破三張帶刀漁網後，公孫止喝弟子：「五網齊上！這小子已是強弩之末，攻他個措手不及」，但公孫止可真見到楊過顯露疲態？二版改為公孫止喝道：「五網齊上！他一劍難破五網！」。

15.李莫愁殺了天竺僧，朱子柳憤而及攻擊李莫愁，一版提到李莫愁領教過武三通的一陽指，但朱子柳出指有聲，顯然比武三通更強，眼見他雖處劣勢，仍奮指對攻，心下暗讚他功夫了得。李莫愁真會這般暗讚對手？二版刪了這段。

16.楊過破帶刀漁網陣，公孫止見李莫愁被朱子柳追到大廳，原要跟李莫愁會合，一版公孫止揮刀砍向擋他的耶律燕，程英持簫來戰，公孫止還讚：「這裡一個幼年女子竟有如此功夫」，連刺兩劍，均被程英以簫化開，陸無雙亦挺柳葉刀上前夾擊。公孫止與諸女的爭鬥，二版全刪了。

17.小龍女在山崖上大鬥公孫止，郭芙一見急叫黃蓉想法幫小龍女，一版說郭芙雖生性莽撞，且甚嬌寵，但心地卻甚善良，二版刪了這怪異的說法。

18.裘千尺發出笑聲要引來公孫止，一版說如寒夜梟鳴，極是刺耳，又說笑聲遠遠傳來，仍是震人耳鼓，動人心魄，想這發笑者的內力實是深厚之極。二版將裘千尺的功力減分，沒那麼高強了，只說「有若梟鳴，極是刺耳」。

19.裘千尺與公孫止雙雙跌入地底山洞，一版楊過感歎：「好姻緣變作了冤家！」，二版改作楊過說「報應，報應！」，此外，一版說公孫止與裘千尺二人生時切齒為讎，到頭來卻同日同時而死，同地同穴而葬，二版金庸可能將這幾句話當冗句刪了。

20.楊過與小龍女見到武氏兄弟與耶律燕、完顏萍玩在一起，楊過說武氏兄弟先前為了郭芙拼得你死活，一轉眼卻又移情別向，因而感慨：「有的人一生一世只為一個人鍾情，有的人你可分不出他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可是武氏兄弟只是另求良緣，怎會說他們先前對郭芙就是「假意」呢？二版改為：「有的人一生一世只為一個人鍾情，但似公孫止、裘千尺這般，卻又難說得很了」。

21.楊過再見神鵰時，一版的神鵰恰正制住一頭花豹，二版改為神鵰制住豺狼。

22.楊過隨神鵰練功練劍，一版說楊過覺得一年內內力劍術進展均慢，感覺煩躁，二版則改為雖內力劍術進展均微，但楊過自知修為本來已至頗高境界，百尺竿頭再求進步，實甚艱難，倒也不甚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