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貓貓同一天出生,卻各有各的性格。黃姜是男孩子,顏色如牠的名字。柳薏是個弱小的女孩。
兩年前我們上一位義工家,本想領養另一隻大一點的。誰知一坐在地板上,拳頭大小的柳薏就一個勁往我身上爬,“吱吱”地叫著,一下子就爬到我肩膀;剛一拉下來她又神速上了我的肩膀。
我隨緣把她接回了家,順道帶上黃姜讓她有個伴。
回家後無論我們怎麼餵養,柳薏一直只有黃姜一半大小,但卻明顯比黃姜精靈,每次都是她先發現好玩的東西,然後黃姜就擠過來,她便讓開。次數多了後,她也不讓,兩貓便廝殺起來。我們總是喝走黃姜,和柳薏比他個頭實在大。柳薏也聰明,開始還硬撐著跟他打,後來發現我們在幫她,一開戰不怎麼使勁便嗲叫,細細的嬌嬌的惹人憐愛。我們常常想也不想便朝黃姜吼。黃姜馬上停下,耳朵耷拉下來,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輸了麻將的小老頭樣子,低著頭走兩步回一下頭偷看我一下,一旦發現我的眼神放鬆了即轉回來,戰戰兢兢地輕擦我的腿。他實在不甘寂寞。
有牠倆好玩但也有感覺被打擾時,把手指放在唇間,牠們便會露出恐慌神色,速速停下。這又誘發我們的惻隱之心,給牠們一個寬容的眼神;隨即換來貓貓一個抒一口氣的表情,我們的內疚得以平息。人與貓之間完成一次情感的交流。除了牠們帶來的玩樂氛圍,養貓還能讓人領略人生道理,此乃另一樂也。
(原文發表於2015年8月20日溫哥華明報“無心的約會”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