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跳拉丁舞有好多有趣的事情。挑舞伴就是其中之一。
在新冠病毒流行之前,大家多喜歡同各種不同舞伴跳。從技術角度講是個好好的學習過程。課堂上老師每5分鐘就轉一次舞伴,令大家 可以同所有在場人士跳一次,等課堂結束大家都已經互相有些印象,特別是技術水平上,會跳的人總是不大想跟初學者跳,這是很多舞者跟我分享的事實。因為作為一種娛樂,同步同調才有共鳴才有趣,大概平時已經受夠老闆顧客的氣,這種時候也就不想將就了。
同步同調的人不管什麼膚色,當優美的樂曲響起,一個眼神就走向對方聞歌起舞。真的,不是經歷過不會想到西方人之間這種時候也很含蓄的,眼神竟然有那麼大的作用。
新冠病毒期間舞蹈學校關了三個月,仍有部分老師保持網上教學。最近重開以後,舞伴就必須自己固定一位,以免交叉傳染。像拉郎配一般,一些水準不一樣的舞伴走一起,真蠻考驗水平高的那位。伊朗來的男士比較自我,大概人到中年事業有成,自尊心高,但舞蹈和這些都毫無關係呢。
舞蹈講究全身心的投入,以肌肉的細膩抖動表現內心對樂曲的理解,充滿情緒感。而社交舞Salsa, Bachata, West Coast Swing 這類往往都是歡快的,直接就把人的負面情緒甩得老遠。學會那種情緒表達有一個過程,頭腦有自負的人往往沒法顧及對手的節奏,這對於這種舞伴式舞蹈partner dancing是個障礙。
美國有著部名的電影說過,學舞蹈是學會怎樣用身體語言尊重別人。手放哪裡,力度如何,什麼時候要詢問對手。通常大學裡面的舞者或學員會比較注意這些。
優秀的舞伴往往都非常懂得尊重別人。
我曾經遇到過一位很好的舞伴,不過也只是在舞會和課堂中跳,從沒有私下約練習。他個子不高卻不失風度,像學者,總掛著幽默的微笑。不幸在一年多前在哥倫比亞一個舞會中被人打劫,命喪他鄉。消息公佈後大家非常震驚,籌款悼念。那時我才知道他來自土耳其是本地大學教授,熱衷各國文化,已經遊歷過100個國家,沒想到最後在哥倫比亞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