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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不落國 > newbooks > 2007年 > 8月 > 12日
August 12, 2007
靈性美人魚(三)(by阿祥)
遠流書蟲 在 YLib Blog 發表於 11:18:24

 

Dear抓的住上帝顏色的藝術丹尼:

打從某次偶然的機遇,碰見湯瑪斯修士後,潔西的內心就抹也抹不掉湯瑪斯的身影,朝思暮想;而湯瑪斯修士似乎也受到潔西的吸引,常刻意安排機會與潔西說話。

這湯瑪斯修士的背景相當特別,他本來是個事業有成的律師,家庭幸福美滿,但這一切都因妻小在一次車禍中喪生而嘎然中止。深受打擊的湯瑪斯最後選擇進入修道院,不是為了逃避哀傷,相反地,湯瑪斯認為,進入修道院是為了找個與外界隔離的地方,好好與他的哀傷共處。

也因這特別的背景,使湯瑪斯的思想和修道院其他的修士大異其趣,他愛想那些會被視為不敬的問題,也常把這些問題和他自己的答案寫在筆記本裡,然後為著這些寫進筆記本裡的東西接受修道院長的質問和懲罰。Thomas Merton,六零年代最有名的修道士和靈修作家,是湯瑪斯修士的精神導師,湯瑪斯的思想處處透露著Thomas Merton的味道。

「聖塞娜拉修道院」的附近,有個鳥類棲息區,政府期望修道院幫忙照料那個棲息區,而修道院為了平衡院內收支,也接下了這個工作,和修道院其他年紀老邁的修士相較,最為年輕的湯瑪斯,自然就成了負責這個工作的不二人選。

和每天在修道院裡行禮如儀地念經默想相比,湯瑪斯修士反到更喜歡划著船去鳥類棲息區的小島上查看。湯瑪斯修士認為,到那個棲息區,看著鳥類魚兒,就常常覺得:「上帝好像無所不在,存在於所有事物中。我出來這裡,神性似乎在四處蔓延,而沼澤,一切造物,是上帝所編的舞步,我們只是註定要踏入罷了。」湯瑪斯修斯更引用Thomas Merton的話說:「神父(Merton有沒有當上神父還要再查一下)兼作家多瑪斯.牟敦寫道,鳥是他的祈求方式。我有同感。只要出去沼澤區,我比較能祈禱,這是我的靈魂能真正感應的惟一祈禱方式。」

本來就對湯瑪斯修士傾心的潔西,現在又知道了湯瑪斯修士竟有這麼大逆不道、但隱隱約打動她內心的觀點和想法,自然更是陷入到不可自拔。終於,在一次湯瑪斯修士邀請她去棲息區的機會下,潔西跨過了禁區,以有夫之婦的身分,和湯瑪斯修士有了肌膚之親。

潔西的良知告訴她說,這是向下沉淪。可是說也奇怪,就在潔西與湯瑪斯修士有了婚外情後,潔西多年來已死個徹底的藝術細胞,竟全都活了過來。早年的潔西,以當藝術家為志願,可是當了修的妻子、迪的媽媽後,這志願日久就被她給遺忘了。沒想到如今卻因為這樣的道德沉淪,觸發了她的創作細胞。潔西一次又一次以幾乎停不下來的熱情,畫著一個又一個往海底最深處游去的美人魚,越畫越動人,越畫就讓潔西覺得找到了生命。

潔西和湯瑪斯的戀情,讓他們兩人度過兩個月左右的快樂日子。可是現實世界仍舊在轉,這樣的轉動,也讓他們的戀情不得不走向一個終局。先是修的不告而來,看到潔西畫的畫後,竟猜到了潔西的婚外情;接下來,潔西媽媽在潔西不注意的情況下,又把自己另外一隻手的小指頭切了下來,迫使潔西必須緊急將媽媽送往島外陸地上的大醫院,一方面接受手部的治療,另一方面也接受精神方面的療養。待潔西的媽媽出院,潔西已有近兩個禮拜的時間沒有和湯瑪斯修士碰面。

緊接著的,又是潔西父親死亡秘密的公開,原來潔西父親並非死於船難,而是另有原因,那原因不但讓潔西媽媽因此內疚一生,到最後更企圖用切斷小指頭的方式贖罪。潔西知道這個原因後,一方面終於從自己送的煙斗,是促成父親死亡的陰影下走出來,另一方面,潔西也開始領悟到,原來自己在內心的深處,已不知不覺把父親給內化,小時候的潔西,願意為父親做任何事情,只求討他歡心,長大後的潔西,則把丈夫修當成父親的形象,潔西想道:「我讓自己配合了修二十年,完全不清楚擁有自我是什麼滋味,換言之,就是不知道如何展現自我。」

然後,潔西想到了她和湯瑪斯修士的關係,潔西是這麼形容的:「我之所以會愛上他,絕對和他的修士身分息息相關,絕對和他對內心深處信仰的忠貞,和他的孤獨自閉,和那份被改造的渴望息息相關。我對他的愛最主要關乎我自己的覺醒,關乎他能夠把我還給自己。當我領悟到我們的感情永遠無法在外面的世界,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現實世界生存時,感覺既殘酷又震驚。原來,它只屬於靈魂幽暗的內層。」

於是,潔西去找湯瑪斯修士,兩個人一見面,似乎就已經知道對方都打算結束這段關係。潔西忍不住哭了出來,連連說:「對不起」,湯瑪斯修士則溫柔的說:「我不要你抱歉,因為我需要。我需要愛妳。」潔西發現,原來湯瑪斯修士對亡妻的哀悼,令他心死,但愛上了潔西,卻讓湯瑪斯修士的心又活了過來。這和潔西一樣,潔西也需要愛上湯瑪斯,好重新發現自己。湯瑪斯修士最後,向潔西說出了一句道別的話:「我跟妳說過,我們倆都會沉淪以便再被拯救,記不記得?」整個故事,就在兩人道別的擁抱中,接近了尾聲。

阿祥

(本文出自「阿祥與Dannyboy的對話--閱讀對話」部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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