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吧!」艾伯特‧堂本現身,交代身旁持槍的屬下退到後面去。
「謝謝你讓我測試新武器,我們的槍一直有個問題,就是激發力太大,每次激發上帝知識碎片後的強大爆炸力,都會傷到自己人,這次的小出力新型槍很成功哦!」
朱利安壓抑住自己的憤怒,「艾伯特‧堂本,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是上帝?還是撒旦那一邊?」
「哈哈哈,我回答你這個問題很多次了,今天就好心再回答你一次。兩邊都不是,上帝和撒旦我都不喜歡,我喜歡站在『人類』這一邊。」
「這個答案太自私了!」從朱利安背後緩緩走出一個人,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神非常凝重。
堂本仔細打量站在面前的熟人。「好久不見,彼得。你變了很多,憔悴不少。」
出現的人是諾亞,彼得是繼承諾亞之前的本名。面對舊識,諾亞好心相勸:「時間會改變一切,艾伯特。我的外表也許變了,不過,神愛世人,我愛你的心一直沒變。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上帝還是會接納你入天堂的。」
「哈哈哈哈 ~ 你的台詞倒是始終如一啊。」
「這一點都不好笑。」朱利安回過頭看自己的右手,動一動手指,皺皺眉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起來:「難得出門一趟,就把右手弄壞,海曼教授又要唸我了。」
艾伯特對諾亞說:「彼得,別死守著你的大魚缸,我們一起分享上帝的知識碎片,造福全人類,不是很好嗎?」
「把上帝的財產當成商品販賣,又跟黑道份子勾結,你真的認為你是在造福人類嗎?」
「有了上帝的知識碎片,可以輕鬆掌握宇宙真理,不需要花費人力物力去研究發明,這麼棒的東西怎麼可以白白送給人類使用?當然要他們付出合理的價錢,對買主來說還是很划算。」
「你還是執迷不悟。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回頭。」
「不,應該是我要勸你回頭,快點來到我的懷抱吧。」艾伯特展開雙手說。
「別太過分了,艾伯特‧堂本!」朱利安怒斥。
「她…史密斯太太,現在還好嗎?」諾亞說。
「她好得不得了,彼得。我的Brain資料庫現在運轉得非常有效率,而且解讀上帝的知識碎片有了重大突破。偷偷透露一點消息給你,現在的生物科技只能複製肉體,卻不能複製出一模一樣的人格,我發現了複製靈魂的方法。」
「上帝的知識不應該被濫用,艾伯特,總有一天你會嘗到惡果的。」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彼得。」
艾伯特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接起手機,說了幾句就掛電話。「真可惜不能跟你喝杯咖啡,彼得,我還有事要忙,那就後會有期嘍!」
艾伯特與手下隨即離開,留下朱利安和諾亞兩人。
「朱利安,還好吧?」
「我沒事,諾亞。我們趕快把東西搬回去,早點休息吧!」
「謝謝你,朱利安。」諾亞感到十分愧疚。
這一天傑森在上班的大樓裡迷了路。
「電梯,上樓的電梯在哪裡?」傑森急忙想要回到工作崗位,四處張望電梯的位置。
「在這裡!」傑森走進電梯,門關上後才發現這個電梯怪怪的,沒有樓層的按鈕,連開關門的按鈕也沒有。
「呵呵,走到不該進去的地方了。」傑森有不好的預感。
「對不起!美麗的大姐姐,你有看到傑森嗎?」硬擠出笑容的查爾斯著急得在傑森打工的櫃檯找人。
「沒看到他耶!你要不要打手機找找看?」
查爾斯再打一通電話,傑森的手機依舊進到語音信箱,沒接電話。
「小傑,你到底跑哪裡去啦?」查爾斯看著手機著急得要命。
電梯通往一個寬廣的空間,傑森打開隨身攜帶的小手電筒,照照四周的環境,這個樓層沒有隔間,應該說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往天花板照去,是光滑的玻璃表面反光,透過玻璃隱約可看到裡面的東西。
『這個……是人?』
燈光照到的是俯瞰地面的人的臉,天花板每個格子裡都有一個人,面朝地板漂浮在天花板玻璃箱裡,雙眼緊閉。傑森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手電筒照到地板,地板也是玻璃箱,每個玻璃箱中也漂浮著一個人,雙眼緊閉。
「這裡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傑森不禁冒起冷汗。
低頭仔細端詳手電筒照射到的地板玻璃箱,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盯住傑森,炙熱的目光就像無底黑洞一樣吞噬著他,傑森的眼睛逃也逃不開,掙扎許久還是掉入了無底深淵,倒在玻璃箱上昏迷不醒。
一對黑得發亮的高級皮鞋停在倒地的傑森身邊,「找到你嘍!小貓咪。」
不知昏睡了多久,傑森突然醒來,眼皮很沉重,費了好多力氣撐起身體坐起來,眼睛還是睜不太開。
「你好啊,小貓咪。」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士蹲在傑森身旁,牽起傑森的手,親親一吻。「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傑森因為這個舉動驚醒過來,「我,我在什麼地方?」
「你闖進了不該進來的地方。」男士優雅地拉起傑森,「不過你居然能夠進來這個資料庫,表示我們的的保全還需要再加強。」
傑森站起來才發現天花板和地板的玻璃箱不見了,四周一片空白,看不到牆壁,看不見房間的盡頭在哪裡。
「我是艾伯特‧堂本,你是誰?」
「你就是艾伯特‧堂本?」傑森不敢相信站在面前的翩翩紳士就是他們最危險的敵人艾伯特‧堂本。
「你在這個資料庫裏還能維持自我意識,真不簡單,不如你來為我工作吧!」
「什麼?」
「其實你的身體還在昏迷,站在這裡的是你的意識,你的靈魂。」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我在做夢嗎?」
艾伯特‧堂本看向別處,不曉得在思考什麼。「啊!原來如此,你叫傑森。」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名字?」
艾伯特‧堂本微笑回答:「你的母親告訴我的。」
「小傑,醒醒啊,小傑!」查爾斯拍打傑森的臉頰,想叫醒他。
「嗯……」傑森只看得到模糊的臉,「我還在作夢嗎?」
「不是,你回到真實世界了。」查爾斯用力捏傑森的臉頰。
「好痛!」傑森痛得大叫,揉揉被捏紅的臉頰說:「我真的回來了。」
「你究竟跑到哪裡去啦?」
「我見到艾伯特‧堂本了。」
「咦咦咦~我沒聽錯吧?」查爾斯聽到到艾伯特‧堂本的名字瞪大了眼睛,先是驚訝,然後轉為憤怒,漲紅了臉。
「查爾斯,你為什麼臉紅啊?」傑森問。
「我生氣了!」查爾斯嘟著嘴,氣得七竅生煙。
「為什麼?」
「你應該定時打電話給我,回報狀況。」
「對不起,查爾斯。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地下二樓,你剛剛跑到哪裡去啦?」
「我搭錯電梯,跑到一個奇怪的房間去,見到很多玻璃箱裡裝著人,然後就昏倒了,見到艾伯特‧堂本。」
「是這座電梯嗎?」
「應該是沒有錯。」
「我們再進去看看吧!」
傑森二人進到未知的電梯,電梯依舊沒有按鈕可按,電梯門打開後進到一個沒有隔間,什麼都沒有但照明充足的的房間。
「奇怪,那些玻璃箱都不見了。」傑森張望了好久就是找不到先前看到的東西。
「也許你看到的是『Brain』資料庫。」
「咦?」
「有傳言說『Brain』資料庫,是艾伯特 堂本收集許多被上帝知識碎片造成的植物人,串聯這些人的大腦而成的資料庫。」
「所以在玻璃箱中的都是植物人?」
「大腦都被知識碎片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了。」
就在兩人還在討論的時候,一個黑瓶子滾了進來。
查爾斯看到了大喊:「趴下!」
遠處一聲槍響打碎了黑色容器,發生爆炸。傑森兩人即時趴下避開了爆炸。
接著好幾個黑瓶子滾進來,敵人在暗處開槍引爆。
「這樣下去不行!」查爾斯掏出一把特製的槍,對傑森說:「你要跟緊我,別走丟了!」
查爾斯趕在黑瓶子被引爆之前,先擊中黑瓶子,破碎的黑瓶子中裝的是閃耀著無限色彩的光芒。
「原來是上帝的知識碎片!它是這麼危險的東西呀?」傑森看著光芒說。
「沒錯,這把槍是海曼教授的作品,可以抑制知識碎片爆炸。但是這樣一來我們的身分也曝光了,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查爾斯用槍開出一條知識碎片不會爆炸的路,與傑森兩人找到原來搭乘的電梯,逃了出去。
諾亞找了海曼教授到辦公室,桌上放著查爾斯這次任務的報告,和機密檔案第10097325號。
「你怎麼看傑森這個新人?」
「我們擔心的上帝知識碎片的影響似乎沒出現,需要再觀察。」
「為了成全史密斯太太的心願,保住這孩子,反而讓她變成活死人。海曼教授,我這麼做是對還是不對?」
「我不知道。」
諾亞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緩緩吐出。
「海曼教授,你相信有世界末日嗎?」
「我相信有。」
「海曼教授,謝謝你,你可以回去了。」
「諾亞,雖然有很多事情需要煩惱,但你要保重身體,我們這艘方舟需要您的領航。」
「我了解。」
【第0章 完】